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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5月31日

31

今年生日適逢端午。

之前便早早決定要去迪士尼享受生日免費遊園招待,禮拜三從聖地牙哥回來之後,週四當天睡晚晚地直到十二點才起床,本來有一點感冒的症狀也無影無蹤。飯後驅車往南開去,塞車加上排隊的時間,到了入園時已近下午三點。

很奇妙地,和我排在同一排的人,連續七八個都是手上拿著印出來的免費招待眷、當天生日壽星,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清一色是女生。工作人員都忍不住驚訝,領著所有人一起唱生日快樂歌。

本來我有些猶豫,Disneyland我已經去過兩次、卻沒有去過Adventure Park;可是這一天到的時間太晚,Adventure Park又比較早、下午六點就閉園,似乎應該去九點才閉園的Disneyland比較划算。沒想到工作人員和我說,身為南加州居民,現在有2 for 1的優惠,亦即三十天內可免費再去一個樂園。當下就決定還是去 Adventure Park啦!

本來抱著忐忑的心,怕Adventure Park可能太過驚險刺激,沒想到入園發現滿滿的都是爸媽帶著小朋友,和我原先預期以青少年為主的消費層大不相同。等到開始玩了遊樂設施之後,更發現其實驚險刺激度和Disneyland其實也相去不遠,大體還算是適合闔家同樂的等級,心下頗覺安慰。久沒坐雲霄飛車,California Screaming 果然也讓我驚叫不已。

總之,蠻開心的。

等到六點出來,又想起朋友之前提過當晚在Disney Downtown的House of Blues有Lucinda Williams的演出,一問之下竟然也還有票!購票入內,非常享受整個表演。Lucinda Williams這次演出是慶祝她三十周年的美國巡迴第一晚,在我三十一歲生日有幸聽到她的演出,真是太棒了啊!

雖然最後在這天沒吃到粽子和蛋糕,但我還是覺得度過一個非常有意義的生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了三十歲之後、一切RESET,就像之前FOREVER YOUNG一文提到的,感覺每天都是嶄新的一天!

禮拜五rascal又給了我三顆友情粽子,再加上今天(六)去二姐家打秋風吃了她親手作的油飯,真是太棒啦!

至於未來麼,PC已經畢業,又很幸運地找到工作,七月中要去上班,我個人則是八月要去上學了。我們即將搬離洛城,「洛城小事」這個標簽以後可能就不會再用到了。

一切的一切,就讓我用銀河英雄傳說每一話必然出現的台詞總結吧:银河の歴史はまた新しいページを开きました。

銀河的歷史又翻開新的一頁!

[Peru0128] Sacred Valley II


圖說:Salinas的鹽田,在花的取景下,看起來像是Lonely Planet裡會出現的專業風景。

Sacred Valley的公路像是一個蝌蚪型,若說庫斯科在頭部的地方,則Ollantaytambo就是在蝌蚪的尾巴尾端。

從Ollantaytambo 出發也是一般印加古道健行的出發地、最後一站可以補給的村莊,從庫斯科出發開往馬丘比丘的火車亦會停靠於此。此地有相當大的市集,前一日我們幾人計議一陣,便決定今天從容一點,先從庫斯科坐車到Urubamba,再由Urubamba轉車到Ollantaytambo。


圖說:Ollantaytambo依著山勢建起的堡壘,也作祭祀的廟宇所在。看照片不覺得,臨到現場才覺得巨大;走上去也要消耗不少卡路里呢。

見到 Ollantaytambo 的遺址,依著巍峨山勢建成的階梯,從底下仰望盡頭彷彿無窮無盡直達天際。此處既是廟宇亦是堡壘——頂端有石頭雕就的兩張王座,據說當年的印加黎民便是在底端仰望著國王與王后,我想這應該就像是仰望著天人吧!在印加王朝的末期,這個地方曾經是印加軍隊打敗西班牙人的古戰場,只可惜單場戰役的勝利、終究不能扭轉大局。

一階一階、拾級往上爬,開始有點喘,鼻尖額際微微地滲出一點一點的汗。想到之前蔣勳提到吳哥寺的高度,是信仰的高度,險峻而使人不由地匍匐攀爬,當初去吳哥的時候,也深刻地感受到。那麼,這裡的高度,也是信仰的高度嗎?但印加的堡壘階梯卻不像吳哥是連成一氣的,一段一段之間有著緩衝,許多小小的方形空間,當年應該是房間,在只剩下地基而已。

中途見到幾個女孩子在跳舞,有專門的攝影師拍攝,可能是為了甚麼節慶吧?走近了才發現她們的臉上有著風霜,亦不復年少青春。廢墟前的油菜花兀自綻放著艷黃,枝葉綠油油地伸展向天際。

心中有些感慨,卻不著邊的自己也不知道在感慨甚麼。

Ollantaytambo 的市集非常大,在這裡選了幾件T-Shirt和一本2009的年曆。開始旅行的初期我很喜歡照相、買紀念品,總覺得這個可愛、那個漂亮,都很有紀念意義;後來喜歡買磁鐵,排在冰箱上可以回憶起這是哪裡、那是何處;又曾經喜歡寫明信片,給自己給別人。但旅行次數越多,搬家又不知不覺成為生活的一部分,久而久之覺得甚麼都是身外之物,實穿實用比較重要。連磁鐵這樣的小東西都留在台灣沒能帶到美國,更別提其他種種紀念品了。

圖說:在市集路邊攤吃的雞湯(沒有麵):馬鈴薯、胡蘿蔔、薑、雞腿和香菜。洋蔥丁和番茄丁任客人自由選用,另外特點是會加上檸檬汁提味。沒加檸檬前有台味,加了檸檬之後讓我想到泰式風格....。

從Ollantaytambo又搭車回到Urubamba,再由Urubamba坐上往Chinchero方向的車,用破破爛爛的西語和司機說好讓我們在往Maras公路交會處下車。上車後感受到秘魯人的熱情好客,坐在最後的一對夫婦起身,原以為他們是要下車,豈知卻是特意讓我們坐下。而車上的人們比我們還擔心我們這幾個陌生旅人會錯過下車的地方,早早便和我們提醒。

公路邊有許多計程車停在路邊等著招攬客人,議價後包車往Moray和Salinas去。


圖說:Moray的農業試驗場遺址。

到了Moray,從山邊往下看,是個如碗狀的下凹谷地,呈現同心圓一圈圈向外擴散的梯田風景。每一圈因所在高度不同據說有著微小的氣候差異,有些理論說這是為了農業試驗,決定最適合馬鈴薯和玉米栽種的環境。嗣後,西班牙人將這兩種發源於南美洲的糧食作物帶回歐洲,因容易栽種、又能止飢,席捲了整個歐洲成為主食,成為窮人免於飢荒的福音。十七世紀、正值明朝傳入中國,亦迅速普及,使得中國人口得以倍增。

馴化玉米和馬鈴薯的野種、成為人類糧食的最初實驗,也許就是在這個一圈一圈的碗狀梯田發生——單純的幾何圖形,看久了讓人有暈眩感,當年印加的農業專家們,誰能知道歷史的發展會走向甚麼地步呢?抱著奇妙的歷史見證感,我離開了這個地方。

圖說:超大顆的祕魯玉米,和我大拇指指甲一樣大!吃起來完全不甜,很像台灣很久以前沒改良過的白玉米,沒甚麼味道。

Salinas 的鹽田,一塊塊白色的鹽田拼圖,司機問我們是不是要繼續前行,搖搖頭只想照幾張相留念。

司機又將我們載回往Chinchero和Cuzco的道路,在藍天白雲下我們伸手招攬呼嘯而過的一台台共乘小巴或是計程車,路過的司機或者搖下窗隔空議價,不滿意的就搖上車窗繼續開走。

很久很久以後的現在,當我對著螢幕打字寫下這些文字時,我仍然記得在天空地闊的三岔路,等著回庫斯科的車偶然出現。遠遠的山帶著青灰,近一點的草地有嫩黃的油菜花,只有一條路從來處蜿蜒到彼方、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我們耐心地等待不知何時出現、價格合適的某一輛車。


圖說:在這樣的地方等車,很容易放空啊......。

圖說: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蜿蜒在山裡的一條公路,就是我們等車的地方。沒有時間表,一切都是隨緣!

2009年5月19日

2009/5/15 Doves @ Anaheim

Doves
2009/05/15 Fri. 07:00PM
House of Blues
Anaheim, CA, USA
暖場團:Pop Noir / Wild Light

I-10、I-5一路塞車,到達迪士尼樂園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了。

迪士尼樂園?去迪士尼聽演唱會?

沒錯,Anaheim 的House of Blues就在 Disney Dr. 上,嚴格來說,就在Disney Downtown裡。在樓下餐廳用完餐後,往樓上場地前進……很不幸地,這個場地管理十分嚴格,不論是專業還是傻瓜、舉凡相機都被要求放在櫃台保管,而且還額外收了$3的保險費!對這件事情一整個讓人怨念很深啊,這麼小氣是怎麼回事!

(後來聽說Travis美國最後一站在波士頓的House of Blues巡迴,有四個醉漢鬧場,卻遲遲沒有保安人員處理,整場演唱會受到很大影響,更讓安可曲目少了幾首(詳情見此論壇中稍長的回文)。雖然說是波士頓,不過連鎖場地應該是會適用一樣的規則吧?!讓我更加忍不住碎碎念:這場地是怎樣,柿子專門挑軟的吃嗎?讓歌迷拍個照是會掉塊皮少塊肉嗎?影響演唱會進行的醉漢不趕快拖走,只會叫人把相機拿去保管!)

Pop Noir
Pop Noir @ My Space
這是個洛杉磯、Costa Mesa一帶的本地團,2004年創團。此次鴿子在 Anaheim和San Diego的演出,他們都充當第一個暖場團。rascal覺得偏post-punk;有鑒於我本人對這種搖滾樂分類掌握度頗低,我也就不擅加分類啦。總體而言算是悅耳、節奏分明、帶點電音,蠻適合跳舞的,不過就是變化有限,整個set聽起來都很像。但有一首我個人印象比較深刻的是”Santa Ana”,加入小喇叭的編曲聽起來很不錯。可惜因為人數不足(?),演出時小喇叭部份是預錄的,這點實在讓我覺得很可惜,至於其他曲目我就沒有太深刻印象。

不過我覺得他們現場分工實在大有問題,主唱一人兼鍵盤、貝斯、還要下場跳舞娛樂聽眾,最後結束的一首歌,一整大段只有鼓和吉他在台上撐場面,主唱在台下邊跳舞邊拍手地環場一週……(汗)。欸,其實單單是鼓和吉他也可以搞得很豐富很狂熱,不過他們顯然不是其中之一,以至於我覺得頗為錯愕,主唱經過我面前的時候我還覺得莫名其妙、一點伸手和他接觸的欲望都沒有,場子實在有點冷啊。

Wild Light
Wild Light @ MySpace
這個團是2005年創團、來自美國東岸New Hampshire(新罕布什爾州)。

這個團的歷史蠻有趣:團員之一的 Jordan Alexander曾經是Arcade Fire主唱Win Butler的室友,因此介紹了主唱Time Kyle與Win Bulter認識,Tim也因此加入Arcade Fire、是第一代團員(一年後就離開了)。他們曾經幫The Killers、The Stills、Arcade Fire等等團暖場;這次鴿子整個美國巡迴都帶著他們跑。

相較Pop Noir的混亂失衡,他們顯得有條不紊、頗有大將之風。主唱的聲音相當明亮、音域也蠻廣的,除此之外,鼓手、貝斯手、鍵盤手都能唱,鍵盤用得多、音色蠻豐富的。整體來說我覺得還蠻不錯。雖然不是會讓我熱血沸騰、眼睛閃閃發亮往前衝的聲音,可是覺得還蠻悅耳的。他們的”California on My Mind”我覺得很好聽!我記得好像是他們開場的第一首吧?

(題外話:"My Father Was A Horse"這甚麼笨曲名啊!害我忍不住當場大笑。)

Beryl和Kai有買他們的專輯。據Beryl說他們專輯也很耐聽喔!

Doves

等半天就是為了鴿子啊!看到三個大叔帶上一個年輕的客座鍵盤手,心裡真是激動啊。

說真的我接觸搖滾時間短,鴿子團是因為之前聽了新專輯深受感動下,才把他們之前專輯一張張找來聽。自然我聽得最熟的還是這次的新專輯 Kingdom of Rust。因此一發現他們來巡迴,就開始招兵買馬、組成龐大鴿子團(一度膨脹到八人,最後也有五人同行)。

當初看moronica的網誌紀錄 5/6在英國的演出時,就已經心癢難耐了。特別上網找了那天的set list 進行考前大猜題,就是為了能夠更享受鴿子的演出。

一開場的Jetstream,就帶起我的感覺了。舞臺上的布幕出現飛機起飛的畫面, 電音做得比專輯更重一點。雖然我本來並不特別喜歡電音、也不是特別偏愛這首歌,但在聽的當下覺得:「如果電音能是這樣的話,我也會愛上電音的!」那時候就想到Jessica曾說鴿子的前身Sub Sub其實是個電音團,一把火把工作室和所有作品都燒掉了才重新出發、成為現在的Doves。如果不是有電音的底子,怎麼能融合得這麼好呢?

然後就照著我期待的set list一首一首地順暢流洩,這次的曲目幾乎和5/6的場次幾乎一模一樣,只少了Compulsion、以及Encore的第一首由Firesuite換成Northenden。Snowden 和 Winterhill 在投影上出現冬天的蕭瑟,Pounding有著我記憶中的錚錚吉他和澎澎強而有力的鼓。10:03則比我記憶中的專輯更好聽,開頭復古而溫暖的音色,非常能烘托人的情緒,漸漸帶入而至的反差,讓人澎湃、終而回歸溫暖。The Greatest Denier的吉他一出來,就讓人進入那個情境……。

一切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可是我還是有點遺憾。

因為我最喜歡、最期待、也是這次新專輯的主打歌”Kingdom of Rust”,我事先就篤定知道他們一定會唱這一首,最後卻讓我有些失望。可能是沒有在開始前先打節拍的關係吧,似乎一開始沒有配合上,以至於人聲切入的時間點顯得有點倉促、不是很合拍,前頭有些亂。雖然不多久就好了,可是我就是覺得遺憾啊,其它首歌也就算了,可這一首是我反覆聆聽、聽到入神時甚至眼角還會有點點微濕的歌啊!因此我的失落感有點大,以至於後來的曲子我沒辦法那麼放鬆地聆聽,總有點害怕是不是會有些地方表現不是那麼穩呢?

說真的,其實下一首Ambition就很有fu了,沙啞的嗓音、紫藍色的燈光,都領人進入氣氛。但因為我自己有一點不在狀態中,後半段的Set就沒有那麼地享受。又過了兩三首之後,才又慢慢地高興了起來。其實很可惜!

Enocore最後There Goes the Fear時,一直專心表演的鴿子們也玩上癮的樣子,最後一段的鼓聲、主唱Jimi也熱烈地加入一起打鼓,整場氣氛達到沸騰!

等到大贈送時間,又和5/6那場一樣再度送了口琴!隔得太遠,我不知道是不是「德國製的高品質老牌Hohner」的口琴,可是一看到我就忍不住鬼叫:「啊啊啊!我也好想要口琴喔!!」可是像我這種不是站在第一排的人,當然沒有這種好康的啊!後續又送了鼓棒、鈴鼓、set list、以及麥克風!(←不過麥克風不久就由工作人員回收了。)雖然一樣是沒有我的份,可是我看有觀眾拿到還是看得很開心。

其實這次鴿子團我真的覺得整體而言很好,只是有那麼一點點遺憾、讓我無法心滿意足,而且也影響了我其他歌的聆賞心情。我想我以後應該還要更學會「隨時放下」才好。

Doves Set List:
Jetstream
Snowden
Winter Hill
Rise
Pounding
Almost Forgot Myselff
10:03
Words
The Greatest Denier
Kingdom of Rust
Ambition
Black and White Town
The Outsiders
Caught by the River

Encore:

Northenden
Here It Comes
Last Broadcast
There Goes the Fear

2009年5月8日

Forever Young

今天部落格又改版了。

放上這次去 Coachella 照的 The Cure照片,雖然糊糊的可畢竟是我照的(汗);而且這張的燈光很夢幻啊~(心)

我被Jenny感染,也是阿澎阿澎或是熊貓澎的叫著The Cure 主唱&靈魂人物Robert Smith,覺得很親切。本來聽專輯的時候就很喜歡,看現場的時候更是感動到熱淚盈眶。The Cure 是1976年成軍的,這個團的年紀比我還老啊,可是三十幾年間就算經歷再怎麼的低潮,一直都堅持過來,到現在都很活躍!熊貓澎到現在演出都還是十分紮實投入,真是搖滾到老!看他的演出,還是完全能感受他對音樂的熱情。

標題也換了:Jeany’s Talk: Forever Young。

擷取了一段Youth Group的Forever Young歌詞做副標:

So many adventures couldn't happen today
So many songs we forgot to play
So many dreams are swinging out of the blue
We let them come true

一直以來都覺得這世界真的太美好了,還有很多冒險、很多夢想可以追逐可以實現,還有很多很多歌可以傳唱、可以欣賞,地圖上還有這麼多地方可以去旅行。這個年紀迷上搖滾樂,只覺相見恨晚,有一片大好天地無窮無盡等著我挖掘;八月又即將要去學生了,心情上更是躍躍欲試,不像很多同年齡的人覺得一切似乎都註定了;我的未來還像是一個令人興奮而充滿不確定的冒險。

人生怎麼會無聊呢?

每一天醒來都覺得我的人生實在太有趣了。

附上 Youth Group 的這首歌MV和歌詞,和所有人分享!


Youth Group - Forever Young (Live ARIA Awards 2006)


原唱:Alphaville - Forever Young (original video)


Jay Z- Forever Young 這是我比較不喜歡的版本


Let's dance in style, let's dance for a while
Heaven can wait we're only watching the skies
Hoping for the best, but expecting the worst
Are you gonna drop the bomb or not

Let us die young or let us live forever
We don't have the power, but we never say never
Sitting in a sand-pit, life is a short trip
The music's for the sad men.

Can you imagine when this race is run
Turn our golden faces into the sun
Praising our leaders, we're getting in tune
The music's played by the mad men

Forever young, I want to be forever young
Do you really want to live forever, forever, forever?
Forever young, I want to be forever young
Do you really want to live forever, forever, forever?

Some are like water, some are like the heat
Some are a melody, some are the beat
Sooner or later they all be gone
Why don't they stay young?

It's so hard to get old without a cause
I don't want to perish like a fading horse
Youth is like diamonds in the sun
and diamonds are forever

So many adventures couldn't happen today
So many songs that we forgot to play
So many dreams are swimming out of the blue
We let them come true

Forever young, I want to be forever young
Do you really want to live forever, forever, forever?
Forever young, I want to be forever young
Do you really want to live forever, forever, forever?

Forever young, I want to be forever young
Do you really want to live forever, forever, forever?

Forever young, I want to be forever young
Do you really want to live forever, forever, forever?

2009年5月6日

WASH ME

話說我家的車很久沒洗了。之前就已經薄薄一層灰,可我一想到要去Coachella這個在沙漠舉行的音樂祭,就覺得還是先撐著點不用洗、免得白費功夫。等到從Coachella回來之後,則不是一層「薄薄一層灰」可以形容了,基本上是灰頭土臉一灰車(不過本來就是深灰色的車),大概三公尺遠的地方就能觀察出這台車很髒!(汗)

可是沒辦法,我們住的套房集合建築是沒有提供水龍頭讓人洗車的;如果要去加油站那些地方的自助洗車(提供水龍頭和水管而已)要另外付費;二姐全家最近都很忙、不宜拜訪(←喂喂、難道你都是為了洗車才去拜訪人家的嗎?)。一切的一切,都直指著別無他法、只能讓車子繼續髒下去的結論(←其實花錢就好了吧!)。但我只要開車出門看到它風塵僕僕的樣子,心理上就很不能接受。

前兩天去Costco買菜,我等著pc把購物車推回去的空檔,等著等著、一時意識不受控制地伸手在我家車屁股上寫了字:「WASH ME!」寫上去的時候手感沙沙的有點費力,似乎有一層灰已經凝固成頑垢了……。然後 PC 回來發現後、教訓了我一頓:「你以為自己先寫了人家就不會寫了嗎?」。

目前這台車還是繼續髒兮兮的,雖然已經在車屁股上多了「WASH ME」的字樣。真希望可以早點洗車啊~!

一剪梅

她出生的時候,正值盛夏。

蟬聲唧唧,在這個亞熱帶小島上、正是荔枝盛產的季節。鮮紅欲滴、碩美多汁的果實,曾讓楊貴妃露出傾城一笑、讓蘇東坡不辭長作嶺南人。家裡人看著啼哭的小女嬰,見著家裡一簍簍剛採下還帶著鮮綠枝葉的紅荔枝,便依此命了一個極富季節色彩的名字:丹荔。

父親是當地仕紳,一家子人之外還有長工、奶媽、僕役眾多人手。在五歲以前,她幾幾乎是不下地的,總是有這個抱著那個捧著。

長成青少女之際,她考上了女子高校,穿著制服從長長的街頭走到街尾,鎮上每個人都認識這位大小姐。因她日日要坐火車到大城市上學,從列車長到乘客都會交互提醒、看看大小姐是不是趕上車了,因所有人都知道若是錯過這班車,她便註定要遲到。總是要等到她上了車,車站的工作人員才會揮下旗幟、那班火車才會啟程,滿載著濃濃鄉親父老的關懷與人情。她酷嗜閱讀、嫻熟女紅,個性貞靜嫻淑,父親又從小替她與姊妹請了漢文老師;身為長姐,底下還帶著弟弟妹妹長大。不論哪個方面說來,都是拔尖兒一等一、水靈靈的人兒。

歲月如流水般嘩嘩流去,她出嫁時年方十九。

父親早替她定下娃娃親,與自己摯友的二公子結下親家。在那個年代兒女的婚姻,總歸是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入夫家不久之後,婆婆便因她的名字台語不好發音,替她另取了一個帶著鄉土氣息的名字:阿枝。文人的詩情畫意似乎也隨著她原有的名字自她的生命中遠颺,纖纖十指從此沾上了陽春水。

她的父親與阿翁是過命的交情,在阿翁娶二姨太時,二話不說便要赴席。母親躊躇地對父親提醒女兒是對方的媳婦,若他出席對方娶細姨的酒席,該讓女兒如何在婆婆面前做人?她的父親只是瀟灑一笑,答曰自己的摯友娶親乃天下至大喜事,如何可以錯過?仍是出席。

那一日的喜慶,有人開懷、有人心傷、有人尷尬難以自處。

命運如巨輪,轟隆轟隆地向前滾,被輾過的人們只能掙扎求生。

理當是門當戶對的一門親事,雙方都是家底殷實的一方仕紳,卻因戰爭變了色。

她的父親與阿翁俱是痴人,在日治時代的台灣卻一秉漢人的書生氣,要求子女學漢文,在海峽彼岸卻是用日僑經商身分掩護檯面下的抗日活動。太平洋戰爭時一艘自台駛向澳門的大船被波及船沉,全船盡數罹難、唯有一人獲救。那人便是她的阿翁,抱著一塊浮木在海中載浮載沉,抬頭只見一望無際闇寂的大海、倒映著冷冷的月光,除此之外別無人聲。書生氣發作起來、只在心中來回琢磨如何用詩句描繪此情此景,最後得出一句:「…滄海飄冷月」,越想便越覺得「飄」字下得好,自賞自嘆,竟也這麼堅持幾天直到獲救。

阿翁的二姨太在這次船難中香消玉殞,幾箱錙重、與在澳門買下孫科同一條巷子的房契地契亦付流水。阿翁九死一生、在醫院中住了三天,才終於撐著身體給她父親發了電報。

此後情勢更加險峻,阿翁經商賺得的金圓券、投資的日本債券盡數成了廢紙。年年月月,她帶著兒女在日頭好的時候挑挑撿撿,把這些債券拿出來曬一曬、晾一晾,一個院子滿滿都是。曬過的當晚常常會遭小偷,然而偷兒多半毫無所獲地離去。

國民政府來台後,她的小叔因參加讀書會發了些議論,某日被帶走後再沒有出現。大抵家中的男人多有些滿肚子不合時宜,在日治時代抗日、在國民政府時又成了黑名單。被登入了黑名單之後,時有警察入住處臨檢,三更半夜拿著手電筒照著一家大小從睡夢中驚醒、倉皇失措的臉。丈夫經商求職便常常碰壁,她便常就著微弱的燈光做女紅貼補家用,刺繡、編織、縫紉,年少時只是家裡人對女兒婦容、婦工、婦德的要求,成為賴以謀生的工具。

又過了許多年,兒女漸漸大了、各有各的出息,政治的風向亦鬆綁轉向。生活終於漸漸安穩,但她與丈夫已俱是白頭。

很多年後,她對女兒說起這麼一段故事:

那一年過年前,阿翁雅興偶發,買了幾枝蠟梅回家、說是要送給她插梅瓶。她接過那幾枝正值含苞、將開未開的蠟梅,只說了句:「這梅花這麼貴,該能換多少豬肉白米啊!」

她的阿翁一時無語,愣愣地看著她半晌,才吐了句話:「我對不起你的父親,讓你受委屈了。」

又過了許多許多年,她的女兒也有了自己的女兒。偶然間對自己的女兒說了這段故事,說完了故事,只道:「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女孩子聽的當下以為自己懂得,但其實並不真的十分體會得。直到賣了房子搬了家、兜兜轉轉到了異國,在超市裡看到一束束怒放的玫瑰、康乃馨等等花束,一束束都含稅要價將近甚至超過二十元美金。左瞧右瞧,終究還是讓那燦爛芬芳留在超市,買了蔬菜豬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