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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0月3日

記二零零七十月二日晨

我摔倒了。
以一種五體投地、彷如滑壘的姿態。
只見得天極藍,陽光從行道樹的葉片間篩下。以正常視角順時針翻轉九十度的方式。我的三明治飛出塑膠袋外,豆漿則是流淌一地。



話說前兒個早上睡遲了,到路口已經看到三重客運在對面路口等紅燈了。這一驚非同小可,連忙背著我的沉重背包、手上攢著我的三明治和豆漿的早餐,拔足奔向工研院站牌。一邊跑還不忘一邊回頭張望。


時值上班交通時間,工研院的警衛一邊指揮交通、一邊嘴裡不忘幫我加油︰
「沒問題,再幾步路就趕上了...」
「車子還沒過來,不用急不用急....」
「車子現在轉過來了,可以搭得上的....」

當我正跑過工研院門口的車道、躍上人行道時,突然之間,發現眼前景色突然變成90度翻轉。

我摔倒了。
以一種五體投地、彷如滑壘的姿態。

只見得天極藍,陽光從行道樹的葉片間篩下。以正常視角順時針翻轉九十度的方式。我的三明治飛出塑膠袋外,豆漿則是流淌一地。

兀自聽得警衛繼續實況轉播︰
「啊!要小心啊!」
「車子停下來等你了...收拾一下還趕得上....」
「慢慢來不要急...」
「啊,車子開走了....」

蹣跚的爬起,熱辣辣一陣疼︰左右手的手肘都擦傷了好大口子不稀奇,連我的鮪魚肚也因為低腰褲未善盡保護責任也給擦傷了。除此之外,雙腳膝蓋淤青、腳踝筋也略略扭傷。

腦筋裡倒是出現奇怪的想法︰「唷,還好沒懷孕,不然跌這一跤,可不是要被眾人追殺...」當年我媽懷上我姊的時候,還是每天跑步趕公車呢;嚇得公車司機一定都停下來等她。

第二個想法則是,「傷心咖啡店之歌的馬蒂昏倒在颱風後的路上,怎麼就這麼詩意...難道都沒傷口不會疼的嗎?」

但是像我這麼認真向學的人,還是忍著痛,收拾收拾,坐上另一班車去台北了。這路上傷口太疼了,要休息竟是做不到;研究起來,左手的傷口倒是除了流血之外,還流出了透明的組織液;乾了就在傷口上結起一個一個的透明小疙瘩。倒像驚悚片裡、偵查隊探索不知名外太空生物, 總先看到奇怪的液體啵啵冒泡,冷不防竄出個怪物。偵查隊全滅。

........想太多了。

總之一路無眠,就這麼到了台北。

在台鐵的廁所借了清水沖洗傷口,掃廁所的阿伯極其好心,手指一塊和抹布並列的白色毛巾,說︰「你要不要用這塊乾淨的布擦擦?....」然後又掏出貌似萬金油的小罐,說︰「我這邊有白油,從雲南來的,擦上去就好了..」真是嚇得我花容失色,連忙推說不用。最後是在地下街的康士美買藥、請藥師幫忙上藥。

這般折騰,到了補習班都已經將近十點了。

晚上和前同事們吃飯,除了慰問之外,竟有不少人說︰「誰叫你不來上班,上班就不會發生這種事...」真是一整個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