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era - Puccini's Madama Butterfly

圖說：LA Opera 2008 Puccini's Madama Butterfly 演出。這張照片是第二幕的場景。

愛樂電台以前有句廣告詞：「音樂，是用聽的；歌劇，是用看的。」去年聽劉鉅渭老師的講座，他對這句話很有意見。他認為歌劇也是用聽的——聽不懂歌詞是什麼不妨礙歌劇欣賞，畢竟說話與歌唱的表達發音方式、咬字均不同，即使是中文歌詞也未必能懂。反而是樂句的聲線處理才是聽歌劇的重點。

對這話我雖則同意，但對我這外行人而言，歌劇的「劇」還是重要的元素。

今年(2008)是普契尼(Giacomo Puccini)誕生150週年，LA Opera今年特別推出「蝴蝶夫人」的演出。我對這齣戲一直很有興趣，但台灣歌劇演出機會極少，始終沒有看過現場。又找到了特惠票，便和都是專攻音樂的Cindy、YH一同前往。

蝴蝶夫人的內容簡單地說就是美國軍官平克頓對日本藝妓蝴蝶夫人秋秋桑始亂終棄的故事。當初原是根據真人真事改編的小說，再改編為歌劇。第一幕是愛深情濃、喜氣洋洋的婚禮。第二幕第一部分已是三年後，秋秋桑育有一子，自述其情、對愛情的信任，至聽聞平克頓的船艦入港為止，接著是一段冗長的哼聲合唱；第二部分則是平克頓偕新歡帶走秋秋桑之子、秋秋桑自盡。

普契尼推出此劇初演時，觀眾評價極差。尤其第二幕第一部分和第二部分中間的哼聲合唱，許多觀眾發出酣睡、嘲笑等等各種聲音。但此劇終而成為普契尼的代表作之一。

一入劇院，我們三人便竊竊私語：從舞台設計看來，顯然導演Robert Wilson此次走的是現代極簡風格，以最簡單的舞台和燈光為主——一心期望看到「完整版」歌劇的我們，對此都有些失望。開演後果然也是以冷調為主，我猜導演應該參考了能劇的表演形式，所有人物的臉部與肢體動作都盡量定格，甚至為了造成演員動作動靜分明的效果，許多服裝設計有支架。可以想見這樣的舞台氣氛是非常壓抑的。

第一幕的婚禮簡直像是喪禮，且表達完全感受不出兩人年少情烈。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在秋秋桑因改信洋教被叔父斥責之後，平克頓溫聲安慰，立下海誓山盟。按理說此時應該熱烈的不得了，但此版本的演出則讓秋秋桑跪坐在前、平克頓立於後，伸手虛放在秋秋桑的頭頂，明顯展現控制操縱的感覺、讓人非常不舒服。


圖說：此次演出的女主角 Liping Zhang 劇照。這是第一幕的婚禮劇照，有任何新娘子的喜悅嗎！

至於本來是鋪陳悲劇的第二幕就更不用說了，從頭到尾就是「如喪考妣」四字可形容，秋秋桑的兒子行動僵硬如木偶。關鍵的一晚、秋秋桑等待至天明，普契尼特意安排的冗長而欠缺旋律性的哼聲合唱便已經足夠讓觀眾不耐了，而此版本更安排秋秋桑兒子在舞台上行走、追尋未知的事物，讓人坐立不安。我幾乎要睡著，同伴也沒好到哪裡去。

圖說：此次演出的舞台風格與設計，可以看出燈光設計是主角，壓抑極簡的舞台。這是第二幕秋秋桑的追求者前來求婚，秋秋桑未表忠貞而拒絕。話說這麼怪里怪氣的傢伙，就算不是為了之前的愛情也不會有人想嫁好嗎！

至於演唱方面，就我外行人的耳朵來說，只有蝴蝶夫人 Liping Zhang 唱得還不錯，其他人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配合壓抑的氣氛，總體來說不甚精采。尤其平克頓Franco Farina的聲音表情，前段表達輕佻的花花公子形象是完全沒有發揮，後段當個薄情郎負心漢時又如木偶。曾經排演過蝴蝶夫人一劇的YH在中場時對於此男角頗有微詞，覺得其聲音令人擔憂。

總體來說，我們都覺得可能是出於經費考量才以極簡方式呈現，但我真的挺失望。觀眾水準也令人不敢恭維，雖然大家都穿得還算正式，大部分都穿黑色小禮服或黑色洋裝（不過也有人雖是洋裝卻是比較休閒的款式花色），但在不該鼓掌的地方鼓掌，甚至還有人照相！頗離譜！

回家之後又拿出卡拉絲的錄音版本重聽，雖是1955年的早期錄音，蝴蝶夫人對愛情的不悔與執著、以致最後認知愛情的幻滅、親手切斷親情的絕望，活生生的重現。其他角色，平克頓也好、其他配角也好，都更加飽滿。前半段的張力越大、情感越熱烈，後半段的悲劇與衝突才更讓深刻。這樣充滿戲劇衝突的蝴蝶夫人，才是我心中更完美的版本吧！


圖說：Youtube 上找到的蝴蝶夫人劇情精華版。是黏土及玩偶動畫的風格，美術風格極佳，非常推薦！看得我淚飆得啊，真是斷腸！配樂是第二幕開始不久秋秋桑表達對愛情的信任，也是最膾炙人口的 Un bel di vedremo (美好的一天)，此亦為秋秋桑的主題樂段。(平克頓身為一個美國人，出場的主題旋律當然就是美國國歌啦。)

延伸閱讀
【蝴蝶夫人】Madama Butterfly 介紹 - 劇情介紹，並附有各段名曲的演出片段。